編:歌手李玟今(5日)晚間傳出離世消息,震驚大眾!她的兩位姐姐發文證實她的輕生消息,透露李玟早年就患有憂鬱症,7月2日在家中輕生,送醫後一直昏迷,最終經搶救仍然不治,於今 (5日)與世長辭,引發外界一片譁然與悲傷;除了長年深受病魔困擾之外,富豪尪「頻傳外遇」,以及繼女背叛讓她飽受身心煎熬,都可能是輕生原因之一。
大多數關於憂鬱症的教科書都提到,憂鬱症通常是一種反覆發生的狀態。換言之,大多數曾有過一次憂鬱症發作經驗的人,未來會再經歷一次或多次的發作。
我並不認同這樣的論點。有些人的憂鬱症問題的確會出現不斷反覆的情況,而這類病患分成兩組不同的型態。第一組人的憂鬱症復發與壓力無關,基本上也不會受壓力影響。一如我在前言中所述,本書內容並不涉及這類憂鬱症患者的病況。第二組人數遠比第一組多,這些病患後續的臨床憂鬱症發作原因,在於他們並未從第一次的發作中得到教訓,也沒有做出任何改變。
我們如果不斷地把十八安培的電導入十三安培的保險絲內,保險絲就會一而再地熔毀。
在病患走出憂鬱症,恢復健康後,不但可以維持健康,還能活得比生病前更開心。要辦到這一點,首先必須瞭解自己患病的原因,然後做出必要的改變,矯正這些有問題的情況。我們都必須在自己的生活中做出選擇。
現實中總有許多明顯合理的因素會阻止你做出這些選擇。我在敦促一位忙碌的生意人看看他生活中的選擇時,我往往會得到對方鄙視的回應:「選擇,什麼選擇?當你身上背負著責任時,除了向前走,你沒有其他選擇;學費、貸款都必須有人繳。」但是他錯了。有些生活上的改變是他可以做到的,而且這些選擇並不需要他的孩子轉校,他們也不用搬家。這些改變並不容易,其中包括學習如何說不以及如何更堅定地提出自己的需求。
也許各位讀者還記得第三章裡的珍。我曾經治療過一位經歷與珍很相似的醫師同僚,我們姑且幫她取名為蘇好了。她很高興我能把她的故事說出來。
毫無意外地,蘇是附近區域最棒的一般科醫生。她的病患都很喜歡她,因為相較於其他醫生,她總是給予病患更多的時間與更多的關注。當同事請她承擔額外的工作時,她鮮少會向對方說不。她同時也是位盡心盡力的妻子與母親。當然,大家對於這個故事的發展,應該都不陌生,蘇的保險絲最後燒斷了。我在治療她的時候,用的是一般性的抗憂鬱藥物,並要求她休息。她復原後回到醫院繼續行醫。六個月後,在她一如既往地與生活交戰之後,憂鬱症復發。在經過大致相同的治療方法與復原歷程後,蘇再次嘗試回到職場。而她也再次因為相同的因素陷落在憂鬱症的深坑當中。蘇和我被迫接受這實在行不通的現實。在萬分遺憾的心情下,我們採取了必要的措施,讓她從醫學界除役。她最後從醫院退休時,不論是她的病患還是同事,都萬分不捨,但是蘇本人卻很開心。我相信她從此之後一定會過得很愉快,因為她把退休後要做的事情都規畫好了。
但是令我震驚不已的是八個月後,蘇的憂鬱症復發,而且病情比前幾次還要嚴重。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」我倒抽口氣地這麼問:「你一直都過得很好;你規畫的美好退休計畫出了什麼錯?」
後來我才曉得當她各地的同儕聽到她要退休,以及她長久以來人盡皆知的優異名聲後,不論遠近,全蜂擁地開車湧到她家。「哦,蘇,你應該可以幫我做這個臨床吧,可以嗎?我們現在剛好少一個工作伙伴,而且案子很急。」「蘇,既然你現在有一點空了,可以幫我代一下班,讓我請個假嗎?」她孩子的學校以及各種不同的慈善團體也都增選她為委員。蘇的兄弟姊妹父母更是讓她忙得團團轉。還來不及眨眼,她要做的事情已經暴增為當初全職醫生的兩倍。結果顯而易見。
蘇一直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他人,因此不斷面對生活帶來的索求,無法做出任何決定,也抓不到任何把握快樂的機會。
千萬不要像蘇一樣;如果大家活得跟她一樣,別人會欽佩我們,但那也只是一時。當我們無法再幫忙那些欽佩自己的人時,他們轉身就會開始批評我們。他們不會在我們需要的時候待在我們的身邊,因為他們全是收割者,而非付出的人。大家最好現在就為自己做出選擇,抓住眼前的機會。身邊有些人也許會抱怨;我們需要特別注意這些傢伙—他們都是收割者。真正在乎我們的朋友,對於我們更為自己著想的行為,必然張開雙手歡迎。不論怎麼說,大家都要為自己的快樂負責。不要期待其他人會讓我們快樂;自己的快樂需要自己打造。如果家人因為已經習慣了我們什麼事情都為他們打理好而掙扎,我們可以理解他們的苦惱,但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他們的問題。那些全是他們的掙扎,不是我們的。
這種把人逼到牆角的情況也可能帶來危機。我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在成功治癒了一位病患後沒多久,就必須治療那個人的配偶。如果有人因為這種情況而指控我破壞這對夫妻的關係,我會開心認罪。古希臘人很瞭解這種情況。英文「crisis」(危機)這個字源於希臘文,字面意思就是「一個機會的時點」。如果因為錯失了機會點,而無法動搖自己當下所處的系統,那麼我們也等於給自己判了刑,未來將繼續過著長年以來一直在過的生活。若沒有任何改變,一切都將維持現狀。如果大家選擇要讓家人有所改變,那麼現在這個混亂時刻就是改變的最佳時機。但要下決定的人必須是我們自己。其他人都不會做出這樣的決策,因為他們太滿意當下的安逸了。當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依靠我們來做好做滿的時候,他們為什麼要改變呢?
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改變事情的作法會讓人感到罪惡。這也是我的許多病患在邁向復原道路上停下腳步的原因。這些原因成了他們為自己生活創造長遠改變的阻礙。
親愛的朋友,我要告訴大家:罪惡感是個好東西。事實上,這種感覺至關重要。如果新近才康復的病患對我說,他對自己所做的決定以及對其他人所提出的要求感到內疚,那麼我一定會說:「萬歲!」這表示他為了給自己打造一個可以維繫且能夠創造長遠快樂的生活(為了他自己,也為了他周遭的人),而正在做他需要做出的改變。沒錯,儘管這聽來確實有些令人費解,然而我們就是要做出選擇,畫下為身邊親朋好友費心費力的界線,而且唯有當這條界線明確清楚時,與我們關係密切的人才能生活得更好。話說回來,罪惡感是個好東西,但憤恨卻是很不好的東西。如果大家發現自己出現了怨恨的情緒,表示我們並沒做出自己所需要的改變,或者我們並未充分地肯定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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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摘自商周出版《如果你想把全世界扛在肩上,憂鬱症就會找上你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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